節目現場,動漫設計團隊迅速按要求做出栩栩如生的動畫來
  葫蘆娃、黑貓警長、米老鼠、小丸子、喜羊羊與灰太狼……來自不同年代的卡通形象,陪伴著一代代人走過歡樂的童年,改變的是不斷更新換代的動畫技術,不變的是一秒24幀的畫稿和動畫人的夢想與情懷。
  由廣東省人社廳、廣東衛視主辦的《技行天下》第三季最後一期,聚焦動漫設計師。節目於19日晚21時20分播出。
  通宵趕進度,做動畫是“玩命”的活
  “凡事都還得自己上。”羅鉻入行8年,現在是一家動畫公司的副總監,“喜羊羊”、“開心寶貝”等明星卡通正出自他們的團隊。
  雖然已是副總監,但羅鉻一直參與動畫製作的每個環節。他坦言,這既是職責使然,也是因為公司缺人,“動畫專業出身的畢業生,很多實際用不了。”
  朱俊丞,是廣州工貿技師學院動畫專業的學生,與同班幾個同學組成了一個團隊,共同製作動畫短片。這些短片既不用於參賽,也不作商業用途,僅僅是“為了興趣”。“總感覺現階段拿興趣去賺錢不太好。”朱俊丞想讓自己純粹一點,“現在不缺錢,多經受鍛煉才是最重要的。”
  林文龍一樣愛漫畫,不過,與朱俊丞不同,他會積極地接單子,小到一個LOGO設計,大到某個動畫作品項目,只要他有時間都會接來練手。他並不在意報酬,熟人相托時,通常一頓飯就抵了一張海報。
  朱俊丞、林文龍、吳健佳,都是“技行天下”節目競技團隊成員。他們主攻三維動畫設計,談起最近取得的顯赫成績,林文龍說,“其實無他,我們只是用別人打游戲的時間畫動畫罷了。”
  除了上課,這群大男孩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動畫工作室。在這個小房間里,他們創作了《萌芽》、《神奇保姆》等作品,而《神奇保姆》在網上的點擊量已經超過300萬次。
  吳健佳是團隊里的“技術大牛”,他常常把“學到很多”掛在嘴邊。在他眼裡,一份做海報的兼職是學習的機會,幫原畫師處理過渡幀也是學習的機會。他深知用人單位需要什麼,並有意識地通過實習和創作作品來為自己增值。
  做動畫也是“玩命”的活。截稿日期快到時,羅鉻和他的同事幾乎是集體通宵趕進度,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
  成就感是他們的重要支撐,“有一次,一群和‘喜羊羊’一起長大的初中生來參觀了我們的工作室,看見他們崇拜的眼光,心中的成就感真是無以言表。”
  羅鉻的夢想,就是希望這些看過他作品的小朋友長大後依然能想起這段童年的回憶。
  技術提升了,內容卻難以創意出新
  一位小女生拾回一株幼苗,細心灌溉後,它竟然在學校的空地上長成了粗壯的大樹,無數的樹精靈環繞在它周圍,讓小女生瞠目結舌……
  這個超現實的故事來自吳健佳團隊的處女作《萌芽》,這是一部現實與虛擬相結合的真人動畫,小女生由學校的同學出演,幼苗、大樹和精靈通過後期製作進行合成。“在動畫特效里,我們的學校變成了一個魔幻的世界。”儘管還有很多不足,朱俊丞還是十分珍視他們的第一部作品。
  王代旺是動畫公司的一名編劇,創作過《開心超人》、《爸爸去哪兒》動畫版等劇本。“中國的動畫技術已經能趕上頂尖的水平了,比如前段時間上映的《龍之谷》,視覺效果可以跟好萊塢媲美。”但有一點讓王代旺十分失望,《龍之谷》劇情空洞不已,非常單薄。
  這似乎是中國動畫的通病,技術提升上去了,但在內容生產方面難以避開單調、乏味這個軟肋。
  深圳技師學院動畫系主任崔亞民分析,中國動畫行業並不缺少低端技術人員,而是缺少創意人才。“我國動畫行業的問題出在根上,中國人崇尚中庸之道,這種觀念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創新的因子。”
  面對創新不足的問題,深圳技術學院也設置了動畫前期籌劃、角色創意等相應課程,但崔亞民指出,“大師不是培養出來。”天分、自主性為先,理論、實操在後。
  留意生活是每位動畫人的必備素養,羅鉻總喜歡在逛街或看電影的時候尋找創意點。在看《超人:鋼鐵之軀》的時候,大家都在“吐槽”超人不再內褲外穿,而羅鉻則靈機一動把這個橋段移植到他們的《開心超人》上——超人的內褲為什麼不見了?被開心超人搶來穿了!
  然而,動畫創作空間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商業化的擠壓。“一些贊助商,例如玩具產品,會要求我們把它植入到動畫情節中。”面對這種情況,編劇幾乎沒有辦法拒絕,只能硬著頭皮上。
  商業與藝術之間的微妙平衡,中國動畫業依然在不斷摸索。朱俊丞欣賞國外發展健全的動畫產業,“他們既能創作好玩好看又賺錢的作品,還能註入公司特色的烙印,比如迪士尼。”
  山寨不一定是壞事,但只會抄襲臨摹沒前途
  王代旺曾經點開一部“似曾相識”的動畫片,“裡面無論是人物形象,還是角色設定,都幾乎和我們的作品《開心超人》一模一樣。”這令他哭笑不得,“連國產動畫也能山寨,真是沒救了。”
  山寨文化是中國動畫行業揮之不去的標簽,《航海王》、《小櫻桃和小丸子》等山寨動畫就曾飽受詬病。不過,崔亞民認為,山寨是必經之路,“和我們學繪畫是一樣的,你不可能一開始就創作,臨摹肯定是第一步。”
  林文龍是名副其實的宅男,課餘時間幾乎都花在看動漫和電影上。與其他人不一樣,他看一部電影通常需要一周時間,因為他會不斷反思導演的創作理念,揣摩巧妙的鏡頭。“山寨不一定是壞事,要創新,肯定就要借鑒不同的創作理念,大家都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當然,臨摹、借鑒、繼承不等於抄襲,朱俊丞認為,“我們不能沒原則地照搬照抄,而是參照,並有所創新。”
  在“喜羊羊之父”黃偉明的工作室內,曾有一名編劇把韓國漫畫的情節照搬到《開心超人》的劇本中,直至即將播出之際,黃偉明才看見了原版漫畫。王代旺回憶,黃偉明立即把那期動畫搶了回來,重新更改情節,並嚴厲處罰了那名投機取巧的編劇。
  不認證書,動漫公司只認“真本事”
  剛畢業的動畫專業學生,如果前往動畫公司任職,通常都是為原畫師畫“中間幀”。原畫即動畫片角色的關鍵動作,而中間幀則是過渡動作。
  畫中間幀雖然繁瑣,卻是每一位動畫設計師的必經之路。經歷兩三年的磨礪,才能有機會成為一名原畫師。
  初出茅廬的動畫師工資在1500元-2000元,薪水按“一日畫了多少幀”來算,初入行業務不熟悉,畫得慢,工資自然也不會高。
  深圳技師學院動畫專業的韋海姍剛拿到“動畫繪製員”的高級技工證書。不過,韋海姍也知道,現在的公司不太在意你的證書,“他們看重真本事。”
  林文龍希望畢業後能進入游戲公司,並瞄準了新興的手機游戲與電視體感游戲。據瞭解,進入游戲公司為產品設計CG動畫的門檻頗高,同時收入也相應較高,能達到萬元水平。
  也有少數人會選擇創業,崔亞民的一位學生創業5年,現已承擔華為公司80%的動漫設計業務。
  ?編輯:冉丹  (原標題:動漫設計師:不用急,山寨只是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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